25 年前的这个月,西弗吉尼亚州伯克利斯普林斯(Berkeley Springs)小镇上,当地报纸刊登了一则整版广告,立马引起轩然大波。
广告上是一幅耶稣卡通,风格酷似卡通电视剧《南方公园》(south park)。画中的耶稣只穿着短裤,戴着拳击手套,站在地球上,双拳高举,活脱脱一副刚打完架的样子。
这个广告顿时让镇上的 663 位居民议论纷纷。
耶稣的形象看着就有点不敬,再看演讲者名单,情况更糟。马特·卡特(Matt Carter)、吉尔里·伯奇(Geary Burch)、卡雷特·凯尔(Garrett Kell)和杰森·塞维尔(Jason Seville),这些名字镇上人再熟悉不过了——不就是那几个爱运动、爱泡妞、周末爱疯玩的高中生和大学生吗?凯尔的主日学老师汤姆·克洛斯(Tom Close)直摇头,他很少在教会里看到凯尔。
“这孩子就是个捣蛋鬼,”克洛斯说。果不其然,很快流言四起:“卡雷特要在教会办派对啦!”
有人写信给报社抱怨,但克洛斯没跟着起哄。7 月 30 日那天,他反而去参加了这个”基督之夜复兴大会”。
“神能改变任何人,”他心想。除非这帮小子真把事情搞砸,否则他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我心里大概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他说。“以前带孩子们去过不少活动——基督教音乐会啊什么的。无非就是放些震天响的音乐,打打鼓弹吉他,唱几首基督教摇滚歌曲罢了。”
音乐的确吵得很,这点他猜对了。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好奇的小镇居民挤满了教会,连立脚的地方都找不到。大多数人都不信教,但他们静静地听着这几个男孩讲述自己的信主经历——神如何把他们从毒品、滥交、酗酒的泥潭中拯救出来。
当凯尔呼召信主时,将近 50 人走上前去。几个月后的第二次“基督之夜”,约 750 人——比小镇人口还多——把高中体育馆挤得水泄不通。这股热潮继续,在接下来几年里又办了三次“基督之夜”。
“很多人因此认识了基督,”凯尔说。“破裂的婚姻重归于好,人主动认罪悔改,去教会的人越来越多。”许多家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些企业开始以基督教原则为基础。那个夏天还孕育了几位牧师、一名宣教士和一位随军牧师。
“这个地方可能被很多人忽视、看不起,甚至遗忘,”里基·洛夫(Ricky Love)说。25 年前他还在这儿贩毒,如今却在这里建立教会。“但在神眼里,这里同样重要。”
伯克利斯普林斯一直是个派对小镇。
1747 年,托马斯·杰斐逊的父亲发现了这里的温泉。第二年,乔治·华盛顿造访了这个后来被称为美国第一温泉镇的地方。富人开始在这里度周末,大把大把的时间用在跳舞、赌博、赛马上,以至于一位卫理公会主教称之为“泛滥成灾的不道德之潮”。
除了温泉,小镇最引人注目的地标是塞缪尔·泰勒·苏特(Samuel Taylor Suit)建造的城堡。苏特靠蒸馏威士忌发家致富。1888 年他去世后,当地报纸报道说,一些男孩闯入城堡去偷酒,然后带到舞会上去。
一百多年后,伯克利斯普林斯的男孩们仍在狂欢。
“高二高三的时候,我几乎每个周末都在喝酒,”杰森·塞维尔说。“我觉得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他在学校成绩优异,在摔跤和橄榄球比赛中屡获奖项,还同时和两个不同小镇的女孩谈恋爱。周末,他和凯尔等人举办的桶装啤酒派对能吸引数百人参加。
塞维尔记得有一次在周一的橄榄球训练中,他向朋友们吹嘘他的周末豪饮和女孩子调情的经历。
“嘿,塞维尔,”教练不耐烦地喊道,“这是在基督教运动员团契(Fellowship of Christian Athletes,简称FCA)聚会之前还是之后的事?”
塞维尔是伯克利斯普林斯高中基督教运动员团契的主席。
如果你问他,他会说自己是基督徒,但这只是排除法的结果——他知道自己不是穆斯林,也不是印度教徒、无神论者。父母偶尔带他去教会,他只是坐在看台上玩井字游戏,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女孩。在FCA的聚会上,谈到性或饮酒这类话题时,他和朋友们“更多是在美化这些事,而不是顺服神的话语。”
他记得FCA的领导鲍勃·多纳迪厄(Bob Donadieu)在一次聚会上流泪。“他心都碎了,想把话题引回到圣经的教导上,”他说。“而我们却在互相吹嘘,美化那些事。”
当橄榄球教练提到FCA时,塞维尔无言以对。
“内心深处,我知道他说得一点没错,”他说。他决定戒酒,离女孩子远远的。但他做不到,于是他给自己定了个更低的标准:“我不会每个周末都喝醉。”
塞维尔正为之挣扎时,有人问他是否听说了凯尔的事。
“加勒特当时也在同一所高中读书,”塞维尔说。“有人说,‘嘿,你知道卡雷特·凯尔成为基督徒了吗?’我不由自主放声大笑,因为我心想,连我都算不上是基督徒。那家伙绝对不可能是基督徒。”
说实话,塞维尔的反应不奇怪。凯尔上了弗吉尼亚理工大学(Virginia Tech)后,跟三个女孩合租,开始嗑药,可卡因和摇头丸都试过。
1998 年万圣节,凯尔叫上高中好友戴夫·莱特(Dave Light)来参加派对。莱特以前可喜欢派对了,这次却判若两人。他告诉凯尔,自己信了耶稣,还说耶稣也爱凯尔。
“我当时根本没当回事,”凯尔说。后来他给莱特写信说:“我知道你是想学好,但是你来这儿,又不喝酒,简直像个傻瓜。你坐那儿什么都不说,好像嘴给堵上了似的。你到底怎么回事?”
但莱特身上那种平安却让凯尔念念不忘。好奇心驱使下,凯尔随手翻开了本圣经。他翻到《以西结书》18:20-32 和《罗马书》2:4,把他吓了一跳,赶紧合上圣经。
圣诞假期,凯尔良心发现,向姐姐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老弟,你这样下去,不是害死别人,就是把自己给整没了,”她一点都不含糊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凯尔知道,自己非改不可了。
一天半夜,凯尔给莱特打了电话。莱特带着圣经来了,眼睛还有点湿。原来从万圣节那天起,他每天都在为凯尔祷告。
“神开始在我身上作工,”凯尔说。他爱上了读圣经,尤其喜欢一边抽大麻一边在黑光灯下看。不过后来发现,这样看完就忘,他才开始大脑清醒的时候读圣经。他开始去教会,参加校园团契(Cru)的活动。
而且,他开始向人传福音。
“我觉得我必须向所有人传福音。”凯尔说。有段时间,他可能是世界上最热心却最不会察言观色的宣教士了。
“有个送可卡因的毒贩——我们管他叫‘白魔鬼’,”他说。“我觉得我应该跟他讲讲耶稣。于是有天晚上,我把圣经里所有关于地狱的经文都打印出来,跑到他家门口里,把它们统统钉在他门上。”
几小时后,那毒贩打来电话,又怕又气。凯尔的室友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我打赌是卡雷特干的,”她对毒贩说,“他最近一直在读圣经,现在都走火入魔了。”
虽然那毒贩没有因此信耶稣,但凯尔并没有就此罢休。春假回家时,他约了几个哥们儿来家里。朋友们以为是要聚会,扛着整箱啤酒来了。但他们进屋一看,发现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更诡异的是,凯尔还把门给锁上了。
“我坐下来打开圣经,开始念《启示录》20 章 11 到 15 节里关于审判的内容,”凯尔说。“我告诉他们,他们都要下地狱。”
塞维利试图辩解。
“我是个好人,"他说。"我只是偶尔放纵一下。神了解我的心,我没问题的。”
“你这个傻瓜,你不晓得他的恩慈是领你悔改呢?”凯尔翻到《罗马书》第 2 章说。“如果你不悔改,你就是在为自己积攒忿怒,让神在审判的日子里按你的罪来审判你。”
“好吧好吧,你说得对,”塞维尔后来说道。“耶稣是真的,我也爱耶稣。但我想先过自己的生活,等上了大学再去想信仰的事。”
凯尔又翻了几页。“今夜必要你的灵魂。”他念着《路加福音》12 章 20 节。
塞维利心想,完了,这家伙把整本圣经都读过了。
塞维利那天晚上并没有“得救”,但他确实开始正视自己的罪过了。等到放假时,他已经认识了神。
“主一下子就改变了我的心,”他说。在教会里,他不再躲在阳台上,而是坐到了正厅里,开始认真听道。他还开车到几个镇子外买了本圣经——带标签的那种,这样他就能轻松找到《马太福音》或《玛拉基书》。走到哪儿他都带着这本圣经,连毕业典礼上台领证书时都带着。
其他几个伙伴也在慢慢改变。
夏天刚开始,凯尔去拜访了他家偶尔会去的卫理公会的教会牧师。
“我一直在用我的影响力把人往地狱里推,”他对 69 岁的欧文·沃马克牧师(Owen Womack)说。“现在我得开始带人去天国了。”
他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打算在家里办个啤酒派对。一小时后呢,我会下楼,把灯打开,站到啤酒桶上,告诉所有人他们都要下地狱,需要耶稣的救赎。”
“嗯……”沃马克说,“我很欣赏你的热情和创意。不过,干嘛不把教会利用起来呢?我可以把钥匙给你。你想在这里做什么都行——就是别办啤酒派对。我们一起来祷告,求神来作工。”
于是凯尔和他的朋友们开始禁食祷告。
你能想象一群刚刚信主的小混混们是怎么祷告的吗?半夜两点他们溜出家门,开车到教会,绕着教会转了整整七圈,求神保护这个地方。在漆黑一片的礼拜堂里,他们挨个坐遍每个座位,为将来可能坐在那儿的人祷告。
塞维利还记得莱特突然大叫起来:“你们看我发现了啥!我走过一张桌子,上面写着‘撒但’(satan)。”
其实那不过是个思高胶带,上面写的是“缎面胶带”(satin),但塞维尔说:“我们当时都紧张兮兮的,一门心思想着属灵争战。”
他们也没放过那卷胶带,还为它做了祷告。
在昏暗的舞台上祷告时,凯尔突然看到了一幅画面:礼拜堂里座无虚席,后面还有人站着,窗户外也有人探头往里看。他相信这是主给他的愿景。于是他有了一个目标:邀请全镇的人来教会参加奋兴会。
“如果现在问我,从神学角度来说,奋兴会是不可能计划出来的。”凯尔说。“但那时我以为奋兴会就是大家聚在一起谈耶稣。”
凯尔读的是市场营销专业,他负责宣传工作。他给活动起名叫“基督之夜”,并找了他认识的唯一一个平面设计师,让他创作一幅耶稣征服世界的图像。这个不信教的设计师用了《南方公园》里的耶稣形象。
“我们觉得看起来棒极了,”塞维利说。“于是,我们在《摩根信使报》(Morgan Messenger)上登了这个广告,还把广告寄给所有认识的人,或者亲自送到镇上每家店铺,还贴在所有的公告栏上。”
接下来的一周,报纸上陆陆续续地开始出现读者来信,指责这些年轻人渎神。塞维尔不认识“亵渎”这个复杂的英文单词,他搞不懂这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
从结果来看,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这些指责反而引发了更多人对“基督之夜”的兴趣:他们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他们是想讨论耶稣还是只想开派对?
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7 月 30 日,教会大门终于打开,没多久,里面就挤满了人。
“我们不得不在过道上加椅子,有人坐在地上,大厅里挤满了找不到座位的人,”塞维尔说。“虽然没到要打开窗户的地步,但也差不多了。到目前为止,这是我见过的非基督徒比例最高的一次教会聚会。当时我们估计有 80%的人是非基督徒。”
16 岁的乔纳森·约斯特(Jonathan Yost)那晚也在教会。
“我在派对上见过这些家伙,”他说。“我见过他们醉醺醺的样子。我环顾教会,心想:嘿,这里不过是一群混账罢了。”
活动的安排有点混乱——主题演讲没有出现,见证分享也拖得太长。但约斯特却无法移开注意力。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见到年轻人为基督站出来,”他说。“我大概和十几个人聊过,他们都有同感——一种全新的事情正在发生。从你到达的那一刻起就能感觉到。神正以一种新的方式作工。现在回想起来,我知道当时一定有人在为此祷告。”
约斯特最初是来陪妹妹的,但最后却被自己的罪和内疚感击中了。那天晚上,他和妹妹都成为了基督徒。
在楼上的看台上,高中毕业班的布莱恩·波特(Brian Potter)正在操作音响系统。他不参加派对,但他知道台上那些年轻人的名声。他几乎不敢相信凯尔正在分享的见证。
“这太让人震惊了,”他说。“我不知道他上大学后陷得那么深[指犯罪],现在他却在告诉所有人要跟随耶稣。”
波特的情绪变化十分明显,在旁边的克洛斯主动提出接管音响设备,让波特可以回应讲台呼召。
“我小时候曾经祷告接受基督,但我把那天晚上看作是一次重新的摆上,”波特说。“迄今为止,那仍是我见过的最大规模的讲台呼召。我都数不清有多少人走向讲台。”
从台上看,凯尔可以看到“有三分之一的人跪在地上,身体前倾,因为够不到我们。现场反应相当热烈。”
那段时间里,他的父母信主了。他的姐姐、塞维尔的父母、塞维尔的弟弟、姐姐、姐夫也都信主了。全镇到处都有整个家庭的人信主。
“这是一个巨大的转折点。”塞维尔说。
第一次基督之夜大获成功,小伙子们便趁热打铁,在感恩节假期又搞了第二场。这回的主题更劲爆:“全能的”耶稣基督对决“老骗子”撒但——一场“为你来世而战”的较量!
他们把场地挪到了高中体育馆,这样能容纳更多人——果然,来了许许多多的人。700 多人挤满了会场,有些人甚至从邻镇开车赶来凑热闹。
凯尔在弗吉尼亚理工大学的学园传道会导师谢尔比·阿博特(Shelby Abbott)也来了。他是专程来看看凯尔嘴里念叨的“奋兴”到底是啥样。阿博特知道凯尔信主没多久,还担心这年轻人成长太快,会不会像烟花一样,噗的一下就熄了。
“来的人比我想象的多得多,”阿博特说。“最后,凯尔来了个老式的讲台呼召。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幕——很许多人离开座位,走到台前跪下,祷告接受耶稣。卡雷特在人群中穿梭,把手放在人们头上为他们祷告。我当时就懵了,心想:啥情况?这是真的吗?”
里基·洛夫(Ricky Love)也在问同样的问题。他的成长环境比凯尔他们要艰难得多,从小就接触药物滥用和家庭混乱。他 14 岁时父母分居,随后他就辍学了。
“接下来的十年,我一路狂奔下坡路,”洛夫说。“越陷越深,整天就是派对。”
从抽大麻到更厉害的毒品,再到自己开始贩毒。洛夫能给你讲上一堆惊心动魄的故事:一语不合就拔枪杀人的,用棒球棒把人打个血肉模糊的,一晚上打好几架的等等。慢慢地,这种生活不再刺激,他开始感到焦虑、抑郁,甚至想自杀。
这时,朋友邀他去听凯尔的见证分享。
“我认识加勒特,”洛夫说。“我们以前一起嗨过。听说他信了耶稣,还想当牧师,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想不通他为啥要改变,为啥不继续办派对了。”
洛夫穿着天鹅绒运动服,脚蹬靴子,脖子上挂着金链子,口袋里揣着可卡因,就这么来参加了第二次基督之夜。
“我们一帮人去的——坐在最远最高的看台上,”洛夫说。“我觉得整晚都挺傻的。音乐也难听。但加勒特一站起来讲话,终于我觉得,他说的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讲《罗马书》第 2 章,说什么不要轻忽神的忍耐和恩慈,说我们正在为审判日积攒神的忿怒。我心想,哦,对啊,说的就是我。”
凯尔发出讲台呼召时,洛夫没动。但他在心里默默祷告:神啊,如果你是真的,求你在加勒特生命中作的工也一样行在我的身上吧。
“我感觉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洛夫说。“离开时,哥们儿们都在喝酒。我没喝,因为不需要。我感觉很好,我觉得高兴。”
几个月内,洛夫戒掉了酒、毒品、也不再鬼混了。他开始去教会,读圣经,还准备GED考试。后来他受洗,上了大学,还进了南方浸信会神学院。
2019 年,在做了十年宣教士后,洛夫觉得该回老家伯克利斯普林斯建立教会了。
“我们第一批施洗的人中有我从小的好朋友,还有他的母亲和妹妹。”他说。现在,他的教会已经有 50 人了,大多是新信徒或以前不去教会的人。
每年 11 月,第二次基督之夜的周年纪念日,洛夫都会给凯尔和塞维利发短信:
“谢谢你们。”
基督之夜的热潮从第一、二次一直延续到接下来几年的第三、四、五次。
“我真说不准通过这些活动有多少人信主了,”塞维利说。“估计有好几百人吧。”
克洛斯说,整个小镇都变了样:吸毒的人少了,去教会的人多了。大家开始认罪悔改。破裂的家庭重新和好。那位曾为高中生的罪而伤心落泪的FCA负责人,亲眼看着一大批学生信了主。
“多亏了基督之夜,有五六十个孩子每周四晚上都聚在一起敬拜祷告,”约斯特说。他高中最后一年当上了FCA主席。“我有辆福特野马,每次活动结束后,我都会把孩子们像塞沙丁鱼罐头似的塞进车里,送他们回家。”
如今,约斯特在弗吉尼亚州里士满(Richmond)当上了美国空军的随军牧师,通过“启发课程”等项目,带领了成千上万的年轻军人信主。凯尔在华盛顿特区郊外的德尔雷浸信会(Del Ray Baptist Church)当牧师,塞维尔在中国牧会六年后也加入了这个教会。
“那之后我再也没经历过类似的事,”凯尔说。“我父母的邻居,每回见到我爸都要道谢,因为他的女儿们通过那次活动认识了神,整个家庭都改变了。……这让我觉得,神随时可能出手。祂能够也确实会以奇妙的方式行事。”
凯尔不打算在德尔雷浸信会再搞什么基督之夜,但这不代表他不再祈求复兴。
“主成就了一件大事,”他说,“我祷告祂会再次这样作。”
译:变奏曲;校:JFX。原文刊载于福音联盟英文网站:How Hellion Teenagers Sparked Revival in a Small West Virginia Tow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