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注:就像C. S.路易斯(C. S. Lewis)所建议的那样,我们要帮助我们的读者“让这几个世纪以来干净的海风吹过我们的心”(出自On the Incarnation: Saint Athanasius with an introduction ——译注)。也正如他所指出的那样,“只有通过阅读经典”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我们接下来要审视一些可能被遗忘、但是依然和现今的教会相关,并且能帮助今日基督徒的经典著作。
我在虔诚的福音派圈子里长大,故此每年都会参加至少一次的奋兴会。每年春秋季,邻近的教会总会举办奋兴会,而所有当地的青少年团契都会出席。大会都是千篇一律:最新的Hillsong歌曲、充满热情的讲员、最后是呼召。当我们乘车回家时,心里都十分火热,但高昂的心情过不了几周就会减退。
不过,并不是每一个奋兴会都这样没有果效。自1907年平壤大复兴后,有调查指出韩国基督徒数目从1907年至1977年增加了250万人,教会增长了1300间。威廉·布莱尔(William Blair)与布鲁斯1亨特(Bruce Hunt)合著的《韩国的五旬节与随之而来的苦难》(The Korean Pentecost and the Sufferings Which Followed,中文名暂译) 是唯一流传下来的外国人目击证词,不单记录了韩国教会历史重要一页,亦可作为复兴运动的手册。
在韩国教会的初期,每年一月的头两个星期,全国基督徒都会去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教会,参加为期两周的查经聚会。在平壤,每个教会的代表亦会举行一个特别聚会,与外国宣教士一起查考圣经。这个独特的研经系统由韩国长老会( Korean Presbyterians)创立,使每一年的开始都充满祷告、读经和诗歌。布莱尔记述这些研经会:“若美国在这方面能仿傚韩国,复兴运动自然会成功。”(78页)
在1907年平壤研经会的第十二个晚上,在教会里聚集的人有一种“神临近的感觉、难以名状”(83页)。在一个简短的讲道后,一位韩国教会领袖带领众人祷告。根据布莱尔所述,这祷告“无法形容——这并不是说它令人困惑,而是一种灵与声音产生了一个宏伟的和谐,无法抵挡的祷告冲动推动着众人的灵……好像一片祷告海洋冲击著神的宝座。”(83页)
第二天晚上的聚会使这种感觉更强烈。宣教士深感忧虑,迅速聚集讨论此情况。结果,得到的共识是他们曾向神呼求祂的圣灵倾倒下来,而现在正是神在回应这一祈求,因此他们不敢阻挠。接下来,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
“一个我从没有见过的聚会开始发生了——除非神认为是必须,我以后也不想再遇上。所有人类所能犯的罪都在那个晚上被公开承认了…… 我们也许对公开认罪这回事是好是坏有各种理论。我也有我的一套理论;但我如今明白,当神的灵降临到有罪的灵魂,人就会认罪,而世上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86-87页)
第二天,各人都回到他们的教会,而复兴传遍了整个朝鲜半岛。在各地都自发地出现了相似的认罪、哭泣、祷告。甚至学校也被迫停课,因为孩童都为自己的罪哭泣。
同一时候,复兴有了福音元素。布莱尔写道:“悔改绝非只限于认罪与流泪。如果赔偿是可行的,平安会等到赔偿发生后才会出现。”(88页) 信徒都赔偿偷窃的物品、不法得来的金钱、对其他信徒或非信徒的伤害,为所犯的罪付出赔偿的代价确实是在平壤大复兴中最明显的果子。
平壤大复兴与其他近代声称的复兴有三个重要分别:
这三点加起来对复兴的增长与持续有很深远影响。
首先,运动由已按立及受神学院训练的外国和本土教会领袖带领,可确保各教会的教义一致,至少在早期是如此。
第二,新信徒加入教会成员时,教理问答的教导有助于维持本地教会的健康。教理问答保证了当新信徒接受洗礼时,他们的归信不只是情感上的经历,而门徒训练包括了基本神学、基督教伦理与教会体制。换言之,头脑与内心的转变同样重要。
当大复兴如火如荼之际,韩国基督徒在政治领袖的缺位下很快地开始参与政治。多数信徒都认同政教分离,因此参与的很谨慎。在史称“三一运动”(1919年)的韩国人集体反抗日本占领的运动里,韩国基督徒占了大多数,这与他们在韩国人口中的比重是不相称的。1919)
这运动草拟了《韩国独立宣言书》。签署者有33人,其中13人是基督徒,而当时的人口只有少于百分之五是基督徒。因此,基督徒反抗大日本帝国统治,特别是长老会拒绝崇拜日本天皇,这导致了大量外国宣教士和韩国基督徒殉道。这是第一波的迫害。
毫不意外地,基督徒对邻舍热切的爱,与他们为人权、女性权益、解放、公众利益而作的牺牲,使基督信仰在当时知识分子和政治精英中变得更加可信。与非信徒并肩作战争取公众利益的精神,使教会的声望和人数得以提升,连韩国首任总统都公开宣认自己是个基督徒。换句话说,韩国教会为被边缘化和受压迫的人在个人及社会层面发声。
二次大战后,逼迫教会的政权由大日本帝国变成了朝鲜劳动党,在北部的基督徒人口因此急剧下降。系统性的绑架、失踪、处决教会领袖的消息开始传至南部,金日成的支持者们占领和挪用了神学院和教会。所以,很多北方的基督徒在韩战时逃亡至南方成为难民。这是迫害的第二波。
随着美国的世俗主义者与非基督徒人口不断增长,美国的复兴运动的人口背景会越来越与先前的大觉醒运动背景有所不同。过去受复兴运动影响的群体主要是在教会的信徒及不再参与教会的信徒,但下一次的复兴则必须扩展至非信徒,例如世俗不可知论者、伊斯兰教徒、印度教徒、佛教徒等,方可称为第三次“大”复兴。
这样看来,若要复兴之火从基督徒迅速蔓延至世俗不可知论者、萨满教徒、佛教徒,我们应当从平壤大复兴中学习。毫无疑问,韩国信徒传福音的热诚与真心追求社会公义相结合,已证明可有效赢得更广泛国民的心。
译:Thomas Kwan;校:JFX。原文刊载于福音联盟英文网站:How the Korean Pentecost Can Guide Revival To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