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周,我们观察了西方教会面临的各种挑战,其中最主要的一个是表现型个人主义。它主张活出真我,人生的最高目标是自我实现和自我表达。
在这种社会中,孤立和孤独变得更加普遍,部分原因是人际交往中有时需要顺从他人,这就限制了个人自由,不能随心所欲。与其这样,还不如不交往。当我们重新理解生命的目的,认为人生意义在于发掘内心深处的自己,向世界展现出来,(而不是受制于家庭、教会、社会强加给你的各种限制),这时,我们就会从个人成长的角度去重塑我们最重要的关系。
抵制当今的表现型个人主义并不意味着我们否认关系所带来的益处。我们抵制的是从自我实现的角度来看待人际关系。一旦采用表现型个人主义的视角,人和人之间的互动、目标和方向都会发生变化。自我登上了中心舞台。
表现型个人主义大大地改变了我们对神和对人的理解,特别是我们对罪的理解。
在《这是我们的时代》(This Is Our Time)一书中,我引用了巴纳研究调查机构的调查结果,该调查显示有大量参加主日礼拜的基督徒(66%)认为“人生最高目标是享乐”。虽然这个比例低于美国总人口的比例(84%),但仍然很高,特别是考虑到有些教会至少在口头上承认“人的主要目的就是荣耀神,永远以他为乐”。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教会的会众对人生目标的理解非常不同。
这些来到教会做礼拜的人唱着同样的歌,听着同样的证道,但是来教会的原因却大相径庭。
道德主义者认为教会是这样的:人生的目标就是做一个好人,如果我感觉自己是个正直的人,我会更快乐。教会让我成为一个既有能力也愿意做正确的事情的人,教会让我变得更好。
治愈型的青少年则这样看待教会:人生的目标就是快乐,如果我能避免内疚、羞耻这些不良情绪,我就会更快乐。教会让我看到我有一个更高的生命目的,我更有动力来追求梦想,让自己更快乐。
这两种人都把教会当作辅助工具,帮助他们在既定的道路下更好地生活。
道德主义者、治愈系人士可能在教会多年却从未经历过任何冲突。敬拜音乐振奋人心时,他们会鼓掌赞许;牧师用圣经来教导人际关系时,他们频频点头;生活出现问题甚至悲剧时,他们在别人的陪伴中找到安慰和慰藉。
直到罪浮出水面。突然间就有了冲突。通常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人的本质就显露了出来。
想象一下,一个男人有了婚外情,决定离婚,但仍想在会众中保留面子。教会介入后,男人(首先)感到震惊:教会居然会有人认为他的“私事”是大家的事情!(其次)居然有人如此专断,说他需要悔改!突然他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教会不应该拦在他和幸福之间。
在圣经中,罪指的是违背上帝话语——违反他的诫命,个人照着己意而行,反抗上帝。解决办法是悔改,转向上帝并远离罪恶。
但在表现型个人主义主导的社会里,如何对付罪呢?如果第一个同时也是最重要的诫命是“做你自己”,那么不可饶恕的罪就是不做自己,或臣服于某些外部基准(比如教会的教导)之下。罪就是不忠于自己。因此,解决方案不是悔改,而是重申自我,再次确立自己对生活的终极主权,勇敢地抵制外界任何的呼唤“合一”的力量。
你看到这当中的区别了吗?表现型个人主义者依然会提到罪或过错,但是他们对罪的定义与以神为中心的符合圣经的定义完全不一样。
在一个充斥着表现型个人主义的社会里,最重要的诫命是做自己,其次就是,不管你的邻舍选择如何做自己,你都要肯定赞许。因此,最大的罪就是否定自己,或者质疑、评判别人的自我表达。
许多人依然感觉需要一种道德压舱石,或者一种精神层面的解释来帮助他们面对现实。这种对罪改头换面的重新定义,让他们能够远离有着悠久历史的基督教,转向泛指的“灵感”。下一篇文章将详细介绍这一点。
译:DeepL;校:变奏曲。原文刊载于福音联盟作者博客:What Expressive Individualism Does to S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