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堕胎,也就是保护生命,应该是一个简单又清晰的立场。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正是这种清晰的简单性让2020年大选成了一个令人沮丧的选择题。
我们在2020年面临的大多数政治问题都非常复杂。新冠疫情的确给这代人带来了公共卫生紧急情况,但什么是最好地处理疫情的方法?我们不知道。美国的医疗体系是破碎和不公平的,但我们需要的究竟是更多的自由市场,还是更多的政府干预?我们无法就最佳行动路径达成一致。
甚至围绕着堕胎的问题也是非常复杂的。有证据表明,一般来说,去堕胎的女性不是兴致勃勃地堕胎,也不是问心无愧地堕胎。如果美国在文化和政治上更好地支持婚姻,她堕胎的可能性就会小得多。一个处于稳定的、父母健全的婚姻中的女人,如果知道自己有能力再养育一个孩子,那么让医生终止婴儿生命的可能性就会小得多。那么,政府能做些什么来支撑婚姻和家庭,尤其是对贫困线以下的美国人?我们不知道。
但对福音派基督徒和忠心的天主教徒来说,核心伦理问题并不复杂:堕胎结束了我们社会中可以说是最脆弱的人——未出生的孩子——的生命。与我们哀叹的许多“结构性”罪恶不同,堕胎发生在某个具体的地点和时间,发生在一个活生生的受害者身上,他本不应该死去。这种清晰而又严峻的简单性,是罗诉韦德案(Roe v. Wade)发生近半个世纪后,反堕胎运动依然活跃的主要原因之一。
反堕胎情绪一直很强烈的另一个原因是,这个道德问题与美国当前保护受害者的文化趋势是一致的。(适当地)保护受害者也许已经成为最引人注目的道德追求,甚至对不信仰宗教的美国人来说也是如此(从#MeToo运动、对警察暴力侵害黑人的愤怒等等可见一斑)。谁是比未出生的婴儿更脆弱的受害者?
尽管共和党在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的掌舵下有明显的缺点,但其对反堕胎的明确支持也是白人福音派持久支持他们的关键。在“罗诉韦德案”发生时,民主党比共和党有更深厚的反堕胎传统,但共和党看到了用反堕胎问题吸引天主教和白人福音派的重大机会。尽管一些历史学家的说法有所不同,但重要的福音派媒体和组织,如《今日基督教》和全国福音派协会(NAE)在“罗诉韦德案”判决下来后,立即对其进行了谴责。
2020年,许多白人福音派人士可能会欣赏一个更现实的替代方案,那就是换掉特朗普总统以结束他的任期带来的粗野和混乱。乔·拜登可能不是最善于表达的人,他很可能会被党内的极左翼碾压,但在四年的特朗普任期之后,他仍然是一个诱人的选择。但是……然而……拜登越来越强硬的支持堕胎的观点,特别是考虑到他以前在这个问题上的温和态度,使支持他对福音派基督徒来说越来越不可能。
我一直在阅读丹尼尔·K. 威廉姆斯(Daniel K. Williams)所写的的《十字架的政治》(The Politics of the Cross)预印本,他提出了反堕胎不应当成为不假思索地支持共和党的最佳理由。事实表明,推翻“罗诉韦德案”的判例对反堕胎来说用处不大,尽管刚刚上任的巴雷特(Amy Coney Barrett)法官为这一古老的策略注入了新的生命。国家资助的限制堕胎的努力已被证明是比较成功的,这部分要归功于危机妊娠中心的广泛建立,这些中心提供的正是可以帮助摇摆不定的母亲选择生命所需的那种经济和社会支持。
威廉姆斯指出,民主党人对穷人的财政支持计划的推动可能会产生讽刺性的效果,即在实际上比共和党人对“罗诉韦德案”的反对更能保护生命,后者往往看起来更多的是在尽一个义务而不是真诚地帮助人。例如,如果所有的职业妇女都能获得足够支持生活的工资,肯定会减少因经济或家庭绝望感而进行堕胎的数量。单身女性更容易成为穷人,未婚女性占所有堕胎的86%。因此,也许我们能做的真正减少堕胎的最好的事情之一就是加强对职业妇女的财务和健康安全保障(尽管我们会为什么项目能增强穷人的能力再次争论)。
尽管特朗普最近明显地采用了保护生命的观点,并提名了支持反堕胎的法官,但他长期以来玩弄女性和作为花花公子的形象(甚至出现在花花公子的封面上),也直接来自支持堕胎的文化。他对色情、性娱乐的喜好,和他对婚姻的不忠都与此相关。因此威廉姆斯认为,许多基督徒投票给民主党是有道理的,因为民主党(在这种思路下)实际上比共和党更支持保护生命,不过他认为,如果基督徒选择支持民主党,那他有特殊的义务公开谴责民主党对堕胎行为本身僵硬的“主张选择自由”立场。
然而……然而……然而……以拜登为首的民主党人已经从20世纪90年代的“安全、合法、少有”的堕胎观转变为要求将无限制的、由纳税人支持的堕胎作为一项普遍权利。更令人不安的是拜登表示要推翻禁止使用纳税人的钱来支付堕胎费用的海德修正案(Hyde Amendment)。拜登和许多老资格民主党人——尤其是天主教——一样,曾经支持海德修正案,但为了成为民主党提名的主要竞争者,他屈服了。正如威廉姆斯指出的那样,如果废除海德修正案,使用纳税人的资金支持堕胎很可能会使美国的堕胎数量增加几十万。他们废除海德修正案的愿望使得民主党在实践中确实比共和党更支持生命的论点难以成立,无论共和党在这个问题上多么自满。
我们可能不会投票给唐纳德·特朗普的原因有很多,从政府的持续混乱,到他的种族主义立场、反移民政策和言论,以及他对色情明星的追捧。但同时,我们不得不面对反堕胎是一个清晰、明确的圣经议题,这让我们感觉又回到了原点:只有一个政党至少在名义上反对堕胎。
这次选举,很多基督徒无疑会落在政治光谱的中间频段里:勉强投给特朗普,勉强投给拜登,投给第三方候选人,或者根本不投票。我很难理解狂热支持任何一方的基督徒选民。愿主用这个季节帮助我们不再把信心放在这世界的君王身上。
译:DeepL;校:JFX。原文刊载于福音联盟英文网站:The Elegant Simplicity of the Pro-Life Iss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