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伦(Karen)在还未正式和卡尔(Carl)约会前,就向他提出了分手。
他们俩曾是好朋友,但随后卡尔就开始向他们共同的朋友暗示他喜欢凯伦。当他们一起吃饭时,卡尔总是抢着买单。他甚至为她买神学书。
但他们年龄差距比较大——卡尔60岁了,而凯伦才40岁。她曾是一名神学生,而他不仅是一位教授,更是她神学院的教务长。 由于他是客座教授,所以他们住在不同的社区。她也从未想过要和他一起。
所以他在城里授课时,问她是否想一起去中餐厅吃点东西,她已经准备好了谈话内容。而他还毫无准备好。(卡尔说:“我如羊被牵到宰杀之地。”)
她对他说:“是这样的,人们有误解,他们开始认为我们在一起了,可是我们并没有。你要清楚,我们只是朋友,我们会一直只是朋友。”
听到这句话,卡尔觉得天塌了,因为他喜欢凯伦有一段时间了。他的第一段婚姻因为前妻严重的精神问题而毁了。结婚17年后,前妻离开了他和两个孩子。20年来他独自抚养两个孩子,与此同时,他也很小心身边的女性,不让任何人离他太近。
他在凯伦身上不但看到美丽和智慧,也看到她对福音和他人的爱。他们的想法似乎从一开始就很契合。只要其中一人开始说话,对方就能知道他要说什么。在他的护教学课堂上,他听到她的作业呈现便感叹道,天哪,我们在一起可以建立一个不可思议的、很有潜力的国度。
可能你已经知道了故事的结局——如果还不知道,那你肯定已经猜到了。今年是卡尔和凯伦结婚十周年。 他们仍旧在携手并进,他听她练习演说,她给他的写作提出建议。 他们家已经变成了另一个版本的庇护所(L’Abri,薛华在瑞士设立的团契),欢迎思想家、作家和想做研究(埃利斯图书馆已经拥有3000多本书)的实践家来一起探讨梦想。(例如:贾斯汀·吉博尼[Justin Giboney] 等人在他们家琢磨出了AND运动。)
凯伦告诉福音联盟:“我们的潜力国度不只是翻倍增长,而是呈指数性增长。 ”
卡尔在印第安那州的加里市,也就是芝加哥郊区长大。1960年代末,他就读于一家传统的黑人大学。他差点因为越南战争征兵(尽管不是他的错)被逮捕。当他妻子生病时,他在校园事工服事。
他说:“我爱我的妻子。”即便当她开始出现双向情感障碍的症状时,他也一直忠于她。15年来他一直尽力维持这段婚姻。
他说:“与现在不同,在那个年代,医生还未能认知、诊断和治疗精神疾病。”那时辅导对她不起作用,住院也只有短暂的好转。
他说:“我把她送入院五次,第五次时,她决定离开。”她提出离婚,留下两个孩子给卡尔。 接下来的20年,他煮饭、打扫卫生并独自去学校参加家长会。
他说:“我很喜欢做父亲 ——这感觉很棒。”他是一位好父亲,同时对于孩子们那些来自单亲家庭的朋友,他都给予了父爱。这种特质对女性很有吸引力,然而,他却不想找另外一半。
他说:“我感觉自己心中就像有个迷宫一样。”没有人能够在这个伤痕累累的迷宫中挺过去。
这些年来,他师从在瑞士生活的薛华,取得了神学硕士和博士学位,并在威斯敏斯特神学院跨文化研究项目担任教务长。
卡尔说:“有一天,我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接到了比尔·埃德加的电话。”埃德加是卡尔的同事,想介绍他认识凯伦。他无意作媒 (你如果现在问埃德加,他甚至不记得自己介绍他们俩认识了。),只是想将一位少数族裔的女学生介绍给一位教授,这以后对她会有帮助。
凯伦在巴尔的摩长大,高中时爱上了戏剧。她非常有天分:考上了耶鲁大学 (大学期间信主),在全国的各地区中心剧院演出,在肯尼迪中心出演音乐剧的主角,在福克斯电视《纽约卧底》(New York Undercover)剧中任一常设角色。她在西北太平洋电视台赞美106.5栏目主持早间节目,那时她决定申请神学院学习。
她说:“(前威敏神学院教授)克莱尔•戴维斯鼓励我申请入读威敏。”她很喜欢戴维斯。戴维斯告诉她,她可以在对婚姻的渴望和单身的满足感之间保持张力。“我以前觉得必须两选一 ,但他告诉我,‘不 , 你可以同时拥有两者’”。
然后她就收拾好行李,前往费城。她在图书馆认识了卡尔。由于她是少数族裔,而他又和少数族裔的学生们一起工作,于是他们安排了见面。
卡尔说:“一切都如此顺利,我甚至觉得,天哪,我好久没有和人这么聊得来了。就是好可惜啊,她才23岁。”
几次见面后,她提到了水门事件听证会。
他说:“水门事件?你在说什么呀?那时你还没出生吧?”
她说:“我显得年轻而已,我都40多岁了。”
卡尔记得,就在那一刻,他看到了希望。他径直返回办公室,查阅学院手册上的约会政策。令他开心的是,手册上没有任何约会限制。
但是凯伦并没有这种想法。首先,她以为他是已婚的。其次,她不想和教务长约会——这听上去就不合宜。
于是,他们维持了友谊。她没有选他的课,但为他作了课程助理。当神学院无法付钱给她时,他自己出钱给她。(凯伦记得:“他塞给我一个装满了现金的信封,搞得像毒品交易一样。”) 他为她购买书籍,还经常带她一起出去吃东西。他开始向外界透露:他喜欢她。
当教会的朋友向她眨眼或者轻推暗示她时,她知道是时候找他谈一谈了。所以当他问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饭聊聊天时,她已经准备好要说什么了。
在中餐厅那次“我们只是朋友”的谈话后的九个月里,卡尔和凯伦都尴尬地避免碰到彼此。他尝试告诉自己:凯伦并不是那么好。而她却开始想念他。
她说:“那时我开始意识到一些事情,转念一想:他是一个很棒的人,是一位好父亲,深爱着他的家庭,更重要的是,他爱上帝。尽管他经历了这一切,但他一直对上帝、圣约、圣经和家庭忠诚。”
女生联合会的主席熟悉他们俩各自的情况,于是凯伦找她深入地交谈了一次。她鼓励凯伦主动联系卡尔。凯伦写了一封信,然后找了个信封(当时她只找到了一只方形的信封),装起来寄了出去。
当卡尔看到这个信封时,心里沉了一下,因为通常方形信封里面装的是婚礼请帖。
卡尔说:“然后我就打开这封信,心想:好吧,这里面没有请帖包装纸,至少还有希望。”信的内容只占了半页纸,她写道:如果他已经和其他人约会了的话,她不想打扰他。她不想让他的生活变得复杂,但是她认为,如果他们在一起,可以建立一个“潜力国度”。如果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对于他们的关系,她会有不同的答案,但如果不行,他们选择维持朋友关系,她也会很满足。
随后,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她。他们开始小心翼翼地约会。
凯伦说:“我不确定这段关系中怎么做才合宜。因为同学和教会成员和我住同一栋公寓,所以我不允许他上来我的公寓。他出入公寓的话肯定会显得很奇怪。我一直记得那句经文:‘至于淫乱并一切污秽,或是贪婪,在你们中间连提都不可。’”
有次俩人在户外餐厅约会,一位威敏神学院的教授刚好散步经过。卡尔和凯伦赶紧用菜单把自己的脸遮起来。凯伦说:“我真的不希望被误解。”
又过了九个月,他拿着戒指向她求婚说:“你愿意吗?”
她反问道:“我愿意什么?我们要说清楚,你具体是要问我什么?”
他说:“你愿意嫁给我吗?”她说:“我愿意”,然后把他的T恤衫都哭湿了。他们一起祷告,然后请了朋友们来,有些朋友甚至不知道他们在约会。
介绍他们认识的比尔·埃德加为他们进行了婚前辅导。
凯伦说:“比尔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圣经基础,当中最有价值的是,他告诉了我们争吵和好斗的区别。好斗是你想中伤对方;争吵是意见不合。每个人都会争吵,包括我们。但他教导我们智慧的技巧去处理这些分歧。”
又过了三个月,卡尔和凯伦在威敏校园的校长花园里举办了婚礼。埃德加为他们证婚,他说:“我感到非常荣幸。这是上帝的美善工作。”
埃德加和卡尔是多年好友了。1971年,他们在瑞士的“庇护所”相识。如今,卡尔和凯伦让埃德加想到了法兰西斯·薛华和妻子伊迪丝·薛华。
他说:“他们是天作之合。尤其在学术界,他们俩分别都作出独特的贡献,但他们彼此又很互补……这真是锦上添花。看到他们在一起,我真是太高兴了。”
实际上,他们的研究领域(他的包括种族主义、历史和伊斯兰;她的主要是灵命塑造、神学伦理和被逼迫的教会)有很多重叠部分,所以他们需要谨慎地提出想法。这些领域看起来可以互换,她甚至有时受邀就他的领域进行演讲(她尽力礼貌地回绝)。
当她作演讲时,卡尔是她的第一位观众,及时提供反馈,告诉她哪些内容是有效的。她也尽量多为卡尔这样做。她说:“除了福音之外,我们想扫除所有拦阻。多一个人帮忙看看,会很有帮助。”
当她上台时,卡尔说:“我知道所有的细节,但我还是被 她惊讶到了。”他在台下听到非常赞成的观点时,会大呼 “阿们!”(她笑着说:“这感觉就像是我带着自己的哈蒙德B3风琴上台一般。”)
这对夫妻一整天都在灵修。他早上可能会问:“当玛拉基告诉犹大人他们闻祭物,你觉得犹大人会怎么反应?”她会回答说:“把鼻子往上仰。”
又比如,他问:“当耶和华军队的元帅在耶利哥城出现时,约书亚问他:‘你是来帮我们还是作我们的敌人呢? ’他说:‘不,我们是来露营的。’”。凯伦说:“你是保守派还是自由派?你支持拜登还是特朗普?我们的回答是‘都不是’。”
他们经常停下来一起祷告。卡尔说:“我们现在在一起了,所以有更多的共同祷告的时间。我们会聊着聊着,就停下来一起祷告。”
他们的终生门训、藏书丰富的个人图书馆和慷慨好客,使他们家那栋1970年代风格的简陋的楼房 (它永远都在各种翻新中)被朋友亲切地称为“黑人庇护所”。
在结婚前,卡尔和凯伦就非常慷慨地付出时间和开放自己的家。卡尔的孩子们和他们的朋友们常在他家玩。毕业那年, 凯伦每周日做饭宴请朋友,不久,人们就会带着一些小食来到她家聚集。但通常,他们的事工仅限于服事同性。凯伦说:“这不是我们特意做的事,但我在服事女性,他在服事男性。”
结婚意味着他们可以一起服侍所有人,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不论是单身人士、夫妻或一群朋友。并且可以立刻展开。
凯伦说:“我们只要一搬家,人们就涌过来。”他们的第一批客人是一群年轻的牧师,他们来自阿拉巴马州蒙哥马利的坚固台教会(Strong Tower Church),刚好在查塔努加参加会议。他们就睡地板的充气床垫上。
卡尔和凯伦就像你最喜欢的教授的组合,或像你最好朋友的家长。他们非常有趣,不但煮饭给你吃还让你留宿。 人们开始来他们家写文章、深入思考想法,或者与问题摔跤。
凯伦说:“连着几年都有一段时间,当我们外出时,人们甚至想要预约来我们家。我们开始让人们用劳动来交换,比如说‘你要是帮我清洁摆放瓷器的橱柜或搬开这些书,就可以在我们家待一段时间’。”(一位年轻女士待了很久,成为了图书管理员,为墙上的数几千本书进行分类编目。)
很多人想知道如何将神学应用于文化处境中,最终卡尔和凯伦将他们组织到一起,凯伦说这样他们就可以 “将他们同时聚到一起,而不是每隔一天就有人来问问题”。
他们开发了一年的课程,慢慢地演变成两年的课程,后来变成埃德米斯顿中心里的圣经和种族研究课程(Edmiston Center for the Study of the Bible and Ethnicity)。这个中心隶属改革宗神学院,卡尔和凯伦都在那里工作。然而这并没有阻止人们慕名而来。这其中有贾斯汀·吉博尼、肖·巴拉卡和安吉尔·马尔多纳多等人,他们在早期就投身AND运动。
埃利斯夫妇对AND运动的神学框架的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吉博尼告诉福音联盟:“他们的正直、信仰和智慧是无价的。”
AND运动董事会成员科里·波特说:“无论我和谁交谈,他都会说,‘哦,我刚从埃利斯夫妇那里回来’。这似乎变成这代人常开的玩笑"。
改革宗神学院的副院长(负责神学院的沟通与市场工作)菲利普·赫尔姆斯告诉福音联盟:“卡尔和凯伦拥有大多数夫妇梦想着培养的默契。他们可以互相说完对方的句子,立即明白对方的笑话,但他们的互动不会让旁观者感到被孤立。他们邀请你参与其中,这样你就可以成为这个家庭的一部分。他们的婚姻不仅仅是一种伙伴关系,更是一种友谊。这何等美好。”
埃利斯夫妇仍能对彼此的想法心领神会。
她对他说:“哦,我们讲讲那个故事吧。”然后他就已经知道是哪个故事了。即使如此,你可能也不会想找埃利斯夫妇作婚前辅导。
凯伦高兴地说:“我会告诉新人要进行一次长途自驾游。”
他在她身边说:“对,起码自驾五个小时以上。”
她说:“接下来有趣的活动是,给房间贴墙纸,或者没有说明书的情况下搭帐篷,最好是少了一些零件的那种。”他们都笑了起来。
“我们会坐在门廊观看。”
但他们也并不完全是戏谑啦,凯伦说:“你们得学习一同共事,如何分工和运用恩赐。然后,我们给你们带柠檬水喝。”
更值得认真对待的是,在42年的单身生涯中,她一直问自己的重要问题:主耶稣是我的满足吗?
婚后,她问的是同样的问题:主耶稣是我的满足吗?
她知道,无论明天如何,她的问题不会改变:主耶稣是我的满足吗?
卡尔在她身边说:“主耶稣必须是我们的满足。”
译:穆汐姊妹团;校: JFX。原文刊载于福音联盟英文网站:A Love Story with 'Kingdom Potential'